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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叶】蜜月旅行纪实(一)

蜜月旅行纪实(一)

 

 

叶队长要刨出一个假期跟流浪狗要在闹市里刨出来一根新出锅的金黄酥软的炸排骨一样艰难,所以当婚假的报告批复下来后,他恨不能当即就空着两手拽喻文州去机场,生怕哪个不要脸的犯罪分子又过来插上一脚,让他老是在一个有名无分的“同居”上不尴不尬。

虽然结了婚也并没有什么卵用,反正国内也不承认,但是那份意义却是必不可少的,这是沉淀在国人骨子里千百年来对于组建家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环节,是从“外人”迈向“内人”必经的门槛。

还是时间问题,不短也不长的一个月被规划成了蜜月—婚礼—蜜月的三明治构架,从时间轴上看来是个完美的钟形曲线,酝酿铺垫,推至高潮,再缓缓落幕。

特别难得的是,喻文州没有为这次蜜月做任何路线计划,他那颗总喜欢有条不紊的心前所未有的惫懒起来,似乎只要有叶修在身边,随时随地都能生出一分落叶归根岁月静好的淡然来。

第一站是巴黎,自它被烙上“浪漫之都”的标记后,无数热恋中的男男女女都渴盼前往一游,仿佛只是在那块土地上站一会,或者呼吸点那儿的空气,就能浑身上下沾染出一种名为浪漫的气息来。喻文州和叶修的爱情尽管很“脱俗”,但心底的愿望到底还是没能免俗,也想去感受那一把异国他乡不同的浪漫风情。

他们上埃菲尔铁塔的那天天气不错,巴黎刚下过雨,云还没完全散开,有种迷离又朦胧的美。

塔下有一对金发碧眼的情侣踏着节拍跳探戈,围观的人群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或者叫好声,两人远远望了一眼,喻文州见叶修眼底有慕意,低笑道:“想跳?去现学一支怎么样?”

叶修连忙摆手:“开什么玩笑!我看起来像是会跳舞的吗?”他转了转眼睛,有些狡猾地一偏头:“再说了,我们谁跳女步?你来?”

喻文州一笑,低头用舌尖在叶修口中跳了一支探戈,用事实强力说明了究竟谁该跳女步。


从铁塔的瞭望台上可以俯瞰整个巴黎的风景。

巴黎的建筑大多不高,现代化风格的建筑也很少,拱形的门窗一眼看去密密麻麻,有很厚重的历史感,行走其中会滋生恍若不知身在何年的虚无缥缈。

很久以前,约摸是苏沐橙还在上中学,那个时候她疯狂迷恋偶像剧,少不了在叶修耳边念叨。大部分的内容早都已经忘掉了,有一首歌叶修却还隐隐记得,少女曾经在自家屋子里天天练习,清亮的嗓音能传出好远,苏沐秋还曾为她是不是有了暗恋对象而愁了好久。

明明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又隔山隔水,叶修的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了这首歌,从细不可闻到轰轰烈烈,最后几乎盘旋在巴黎上空,在他的世界里响彻云霄。

“我始终带着你爱的微笑,一路上寻找我遗失的美好,不小心当泪滑过嘴角,就用你握过的手抹掉。”

金黄色的夕阳投射过来,穿越层层叠叠的铁架,洒在喻文州的侧脸上,把青年低垂向下的睫毛映衬愈发纤长,鼻梁愈发高挺,脸上细小的绒毛被镶上了一层金边,使他看起来比平时更添了几分柔和。

“在最开始的那一秒,有些事早已经注定要到老,虽然命运爱开玩笑,真心会和真心遇到。”

埃菲尔铁塔的影子慢慢随着夕阳变换着方位与长度,大概每一个有阳光的日子,它都会永恒不变地将这番路程走一遭。只是阴影被覆的城市在变,看着这一景象的人亦在变,人的一生太过于短暂,在永不停息的变换里,总要有一个人来相对标定独属自己的执着与永恒。

卢浮宫的队伍永远要排出百米开外,两人便没打算在等待上浪费时间,只是在外头随意转了转,相比之下塞纳河畔更叫人欢喜,只要有气力,随意走到哪、走多久。

今年河水涨的格外厉害,自春潮后基本没下去过,大部分河段摇橹的小船只勉强能从大一点的桥洞下过去,其他的只能是望桥兴叹。

傍晚还是有几分凉意的,叶修只在短袖外套了件短夹克,冷风吹来,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喻文州顿时蹙起眉,拉过叶修有些冰凉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你怎么这么暖和?”叶修陡一接触温热的皮肤,小小地哆嗦了一下,不由奇道。

喻文州又拉开大衣前襟,把叶修裹进去,只是微笑,并不说话,风吹乱两人的发,纠缠在一起四处飞舞,塞纳河的水在他们的脚下潺潺流过,携裹着岸边的树木凋落的浅粉色花瓣。

他没有说出那句埋在心里的话:“如果我不暖和,你冷了该怎么办?”


他们的日程安排的很是散漫,不疾不徐,既没有游客玩命似的跑景点,也不窝在酒店里颠鸾倒凤,每日差不多都是八九点起,在街上随便寻一处咖啡店,用一个金枪鱼三明治和一杯咖啡垫肚子,然后定一个目的地,近的话就悠悠踱过去,远的话坐巴士,寻一处靠后的联座,叶修喜欢坐在靠窗的那边,微微倚在喻文州肩上,能把街边的景色尽收眼底。

停留在巴黎的最后一日他们去了巴黎圣母院,这是喻文州提出来的,他想去看看书中那个爱情悲剧发生的地方。美与丑,忠诚与欺骗,兴盛与衰亡,其实在文字之外、时光之后,依旧与这个世界如影随形。

今天的教堂没有敲钟人,只有白鸽在双塔楼的屋檐上停了一排,又忽得扑棱棱一同飞远,徒留空中几片飘零的绒羽。

连一向对文学和艺术不怎么敏感的叶修在仰望那高耸的圆窗时,也不由叹了一句:“实在是宏伟。”

“最伟大的建筑大半是社会的产物而不是个人的产物。与其说它们是天才的创作,不如说它们是劳苦大众的艺术结晶。它们是民族的宝藏,世纪的积累,是人类社会才华不断升华所留下的残渣。总之,它们是一种岩层。每个时代的浪潮都给它们增添冲积土,每一代人都在这座纪念性建筑上铺上他们自己的一层土,人类也是这样做的。”喻文州走到他身边,呓语般地念出来一段话,他感慨时声音有着异于寻常的低沉喑哑,加上因周围嘈杂,喻文州是附在他耳边说的,温热细小的气流打过来,听得叶修一激灵,耳根莫名地红了。为了不在公众场合闹出笑话,他赶紧掩饰般地随着客流往里走。

喻文州微笑着注视着叶修写着大写尴尬的背影,低声念出了书中的另一句:“爱就像一棵树,它自行生长,深深地扎根于我们的内心,甚至在我们心灵的废墟上也能继续茁壮成长。”

加西莫多的灵魂在看着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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